愿倾江海里,赠饮天下人。

【雁俏】一场如期而至的邂逅

雁俏雁七夕 -【20:00】


*现pa

*背景有接续《情绪稳定的俏先生》(不影响阅读)




    这是一场看起来带很有些戏剧性的邂逅。

    拨动第一块多米诺骨牌的推手,是俏如来多点了一杯玛格丽特。和他相熟的酒保跟他开玩笑:“今天终于有伴了么?”

    俏如来在酒吧迷暗的灯光下微笑,像一朵昙花开在沉重的夜色里,“或许会有。劳烦你把这杯酒送给下一位来客,可以么?”

    “哈哈,是有意思的邂逅方式哦。”酒保欣然答应。调酒的时候他扫过四周跃跃欲试的人,已经化为本能的技法不需要他绝对专注,而足够分出些注意力好奇,这位与酒吧格格不入的青年人最终会落到谁的怀里。

    当然不会存在落空的结局,从三个月前,这个青年出现在这里,白色的长发,宽松柔软的毛衣,缀着流苏的衣摆被挺翘的臀掀起一角,仿佛只要一阵风来就能窥见腰身的弧度,这都太过迷人了。他每隔三天会露面一次,往往在安静喝酒和拒绝络绎不绝的邀请中度过夜晚,到今天,狩猎者们的欲望已经积攒到了爆发的阈值——舞池的灯光、卡座的屏风,都挡不住他们志在必得的目光。

    酒保有些好笑地想,现在只等一声发令枪响,他们就会从各自的出发点疾跑过来。

    至于发令的信号——俏如来难得没有坐到吧台,而是向服务生询问还没被预约的座位,当他一转身,有些过分急切的人甚至已经摆出了助跑的姿势;他离开吧台,几座屏风摇动了一下,显露出一个个蓄势待发的身影。

    他走向座位,狩猎者们走向他留下的酒。

    他的步履悠缓,狩猎者们努力维持着体面,匆忙脚步仍难免泄露焦灼。

    他入座。一只手适时握住鸡尾酒杯,摇晃一圈,让暗色灯光下格外糜艳的酒液晃出宣告胜利般的粼粼波光。这位赢家并不急于喝酒,好像并没有意识到,这代表着一种将猎物收入囊中的昭示。简单穿着黑色绸缎衬衫的男人没有寻找俏如来的所在位置,却了然于心似的,目标明确地走过去,落座,酒杯放置到桌面,双手交叠在腿上,平静得有些冷漠地看着俏如来温声请服务员展开屏风,将这里与窥伺的目光隔开。

    等服务员也离开,上官鸿信嗤笑一声:“进步不小啊,俏如来。”

    “成为人群的焦点,也是一种权力的获取。”俏如来喝了一口加冰伏特加,烈酒将他雪白的面容熏得微红,“俏如来以为,我们上的是同一位老师的政治学课程。”

    “在羽国挑衅我,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。”上官鸿信面色不变,目光落在俏如来的手指,按压在冰川纹杯的指腹软肉,杯底贴蹭着的皓白手腕,骨节顶起琉璃珠串上的一枚红檀木珠,正好转到外侧的一面没有任何痕迹。但他知道紧熨着那节圆骨的一面,有一个雕刻嵌金粉的“雁”字。这是去年俏如来生日的时候,从羽国发出的寄件。衬衫领口边的喉结滚动了一下,他不动声色地继续说:“已经确定是浮云子。”

    “玄师叔总是过于信任下属的隐藏能力。”

    “而你,也过于信任下属的护卫能力。”

    “比起信任……作为对手,这能够保证我的安全;而作为恋人,或许可以是一种……”俏如来抿了抿唇,像是在笑,又像是有些羞赧地咽回过于露骨的“情趣”之说,只抬眼看着上官鸿信,艳红的长睫微闪,金色的瞳光流转间,选定了一定更加含蓄的词汇,“邀请。”

    上官鸿信隐在阴影里的半边面孔扯动了一下,似乎是一个笑。


    虽然称号是雁王,但俏如来在某些时候,会难免揶揄地想,上官鸿信更像个兔王。狡兔三窟,只羽国一界,他就有五处常居的房产。两处是公开的,其中有一处在羽国内乱时被捣毁;隐蔽的三处,一处毁于玄之玄,一处毁于俏如来,一处毁于默苍离。

    而今夜上官鸿信主动暴露给俏如来的,又是另一栋几乎从没有和他联系起来过的公寓。

    他们在没开灯的玄关接吻。上官鸿信吻他的时候从来不像对弈时的攻击性,而是慢条斯理地、细致地以舌尖磨蹭过俏如来的齿列、上颚,注入细密的酥痒,挑起他脊柱神经里的电流攒动,反而让一贯能忍的俏如来主动展现出锐利的一面,咬着他颜色深沉的薄唇,刻落印章。


(36雨)

    

    “对了,”俏如来轻轻喘息,金色瞳孔里的欲红浸染得摄人心魂,流转间就足以挑动观者心跳顿停,“今晚八点,羽国叛变的墨者小队会在潜龙崁埋伏梦虬孙,原本担任袭击的应该是执政官的亲卫,幸运的是,亲卫队并没有参与,所以一队不知名的人能够‘恰好’救下梦虬孙。而正在参与国宴的欲星移‘恰好’出现在潜龙崁,并在袭击者人马撤离的时候,夺取到一块画着凤凰的令牌。”

    上官鸿信并不意外,从俏如来出现在羽国,与他通信,他就看清了背后的一切内涵:合作对付玄之玄是真的,情人温存也是真的,但牵扯羽国执政官的注意力,让他无法及时调整兵力的安排,也是真的;反过来讲,牵扯中原执政人兼墨家首席的注意力,也是真的。

    今夜,双方的主理人都将无法到达战场,一切的布局都在预判中完成,胜负也早在布局的开始就注定。

    “中原不可能明面出兵,你掌握的墨家集团雇佣队经过忘今焉和凰后的盘剥,人力有限,况且还有一半在老师——”上官鸿信眉心一跳,掐在俏如来腰间的手骤然一紧,按出触目惊心的青紫痕迹。

    “师兄,”俏如来轻轻地笑,“你为什么认为,老师会帮助我赢过你?又为什么认为,我会借助老师的力量?”

    惊讶并没有占据太多思绪,电光火石之间,上官鸿信眼前闪过过去五年中与俏如来的多次博弈,早至俏如来初掌钜子位置,稚嫩软弱,被逼到绝境时默苍离的出手;近到三个月前,羽国的一次行动被默苍离截断——这是一场隐秘持久的误导,目的并不准确在于这一次的获利,而是为不时之需的准备。

    例如,在兵力不足的时候,误导上官鸿信自行分散力量,以防备默苍离的出手。

    “哈……俏如来。”上官鸿信拈住一缕汗湿的白发,握在掌心里,扯得俏如来顺势贴近,揽住他的脖颈继续一吻。“对情感的取舍,对老师的利用,这一局,你做得不差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?”

    “再来。”


评论
热度(26)
  1.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©
Powered by LOFTER